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经典语录,有些事不到最后是不可能知道结局的,而有些事,故事的结局早就已经抒写好了。
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经典语录:
不是发生了什么,而是遇见了谁。
怀念,就是任由生活中的那个窟窿敞着,永远不愿意补上。
一生从来没有那么残忍过,过了痛苦的纠结期,心多了一层角质层,像石头那样冷硬,竟然也有中角色扮演的快乐。
而这个截点以前的记忆,却装在一条驶离岸边的船只上,缓缓地远离自己。
他忘了想记住的,记住了想忘记的。
他说 寂寞会让人无耻,做出疯狂而肮脏的事情来,可那一定是还没有寂寞到极点,他脑中空荡荡的连性欲都丧失了,一片枯索荒凉,阳具如同被扎了一个洞的气球。
姜夕意识到自己近来对年轻人有越来越多的不满和理直气壮的苛责,尤其是对漂亮聪明又有野心的女孩儿,这恐怕是衰老之后才会启动的自我防御机制。
你选择了用什么的方式开始一段故事,就选择了所有经过和结局。
她已经到了中年。按理说,已经到了收割的季节——对于智慧、财富、声名,她应该感到前所未有地踏实和实在。可如今,在人生的路上走了一半,她回首望,却只看到断壁残垣,如见鬼一样心惊肉跳,前所未有地轻和空虚,空调吹出的凉风如海潮,随时会把她卷走。
后来发现这条路原来短的惊人,走着走着就发现视线里出现了终点处的鲜花和点心,想象里的荆棘和暴风雪都没有出现。未免觉得无趣,无趣是对人生最大的惩罚。
他比她大十八岁,刚好大出一个青春来,却在姜夕身上享受不到年龄差距给感官带来的新奇和刺激,简直是上当受骗。
成长,对于姜夕来说,就是一场避免成为墙壁涂料的战争。
一个人逐渐长大,就必须接受一些事实:一些曾在生命中非常亲密的人,如今分道扬镳了,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。不断告诉自己“友谊天长地久”根本么什么好处,搞得双方很痛苦。
创作有两种:一种是赤子之心,掏心掏肺,恨不得拿着尖刀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剜出来给你看;另一种是每次只截取一点儿,有效、准确,加了很多其他的料,好吃、好看。你是第一种——大部分人都是第一种,但是要成为第二种,才能成气候。
温泉另一边的沉默既是默认,也像是被揭穿之后的无言以对。乔意却不敢进一步暧昧地试探。
“所有的爱情都是因为鬼魂”乔意说。
”什么鬼魂?“
”过去的恋人都成了一个鬼魂,如雕像一样伫立在那里,眼神漠然,嘴巴张开,面对过去那些回忆的碎片,提醒着你是怎么把一切都搞砸的,你之后所做的一切,都是拼命地逃离这个鬼魂,直到你寻找到新的……“乔意的声音渐渐低
下去。
”新的什么?“
”寻找新的恋人,把他们变成新的鬼魂。“乔意提高了音量。
成功的反面不是失败,不是突如其来的空虚,而是提供给你一种还不赖的生活。
差不多的繁忙程度、差不多的生活形态、差不多的高朋满座。
只不过,日复一日的生活,渐渐,渐渐散发出一股酸腐味。
和你厮混的人也越来越模糊和不体面。
仿佛是泳池的谁,慢慢被抽干,最后只剩下池底枯黄的落叶。
起初你毫无察觉,后来你假装没有察觉,最后你接受自己已沦为二流的事实。
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介绍:
《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》是一部寓言式的短篇小说集,也是一本“抵抗时间”的书。
作者蒋方舟,本着青年写作者的诚恳,以这个喧闹时代少有的冷静,铺开荒诞离奇的情节,讲述了九个有关逃离的故事。每个故事都触动人心里最隐秘而矛盾的情感,真实尖锐纠结。是逃离还是回归?
《台北·自画像》、《拉萨·绿度母》、《三亚·手铐》、《青岛·爸爸》、《伊瓜苏·海蓝宝》、《武威·腿》、《维也纳·衣柜》、《轻井泽·温泉》、《美国·香气》
九个故事虽各自独立,人物却彼此勾连,他们或是朋友,或是师生,或是过去的恋人。前一个故事的配角是下一个故事的主角,在前一个故事中发生的一件小事,却改变了后一个故事中主人公的命运。
其中《台北·自画像》里的女画家姜夕,同时活在两种人生中,画画对于她来说,与野心无关,与热情无关,是为了逃避生活。
《拉萨·绿度母》中,唐鹏是《台北·自画像》里姜夕的前男友,唐鹏与姜夕,他要生活,她要逃避生活,于是两个人的生命线交汇又分离。唐鹏与妻子,他们对未来有着共同的构想。但实际上,唐鹏一直活在构想的虚幻中,当他反省着要在婚姻中寻找一些脚踏实地的真实感,却丝毫不知这是他末日的序幕。
《三亚·手铐》中,柯宏志是《拉萨·绿度母》里唐鹏的好兄弟,一个有志无为的记者、失去孩子的父亲和有婚外恋的丈夫。他做的许多事,终究是对真空下的窒息做无望的对抗。
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,你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始一段故事,就选择了所有经过和结局。